导言: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大学生村官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个别“现象”发展成一般“潮流”,成为参与乡村治理的新型主体,为农村发展注入了年轻的活力。现今江苏如东县共有大学生村官238人,同时大学生村官队伍整体呈现出年纪轻、学历高、素质优的特点。到2013年,已有37名大学生村官通过公开选拔担任了各村“两委”的主要领导,8名大学生村官走上镇副科职领导岗位。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大学生村官群体面临的实际状况和发展趋势,我们走近了如东“最美大学生村官”群体,探寻他们用自己的青春汗水和无悔付出诉说的“最美无言”。
他们是当代大学生 奋战在农村最前线
吴晶、管学琴以及吴亚锋是如东大学生村官群体这股年轻血液中的杰出代表。吴晶,在新店镇深河村担任党总支书记;管学琴,是丰利镇光荣村的经管员;吴亚锋,掘港镇丁杨村党总支书记。他们或担任村内第一把手,或担任村内重要职务,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身份——大学生村官。既然同为大学生,一个共同的问题便都摆在了他们面前:大学刚毕业时的计划打算都是怎样的?
三个人给出的回答或多或少都表现出自己当上大学生村官的偶然性。吴晶说,由于自己是学法律的,所以大学毕业尝试考取如东的当地法院,但以失败告终,因而选择了考取大学生村官这条路,算是出乎意料地进入了这个队伍。在考大学生村官之后,吴晶也尝试过考研,但无奈被调剂到了很远的地方,思来想去,吴晶依旧选择了在大学生村官这个岗位上坚守,“就算考研,到最后还是得就业、进入社会,所以倒不如直接找工作进入社会,看看社会到底和大学有什么不同。”相比于吴晶的周折,管学琴的村官道路则显得比较平稳,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的她,在毕业之后一心希望回乡工作。“我本身性格很难适应那种生活,那种快节奏的生活,也不适应打开门谁都不认识的生活,所以就想回家来。再有一方面就是妈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所以大四毕业之际,还在实习的管学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加了江苏省大学生村官考试,没想到顺利地通过了笔试和面试,最后考取了大学生村官。管学琴笑着说自己上大学时就一直想到苏北的乡镇一级从事志愿服务,希望通过这种形式过渡到扎根基层的“苏北计划”,结果“苏北计划”的愿望落空,但是自己却顺利地考上了村官,也算是圆了扎根基层的一个梦。这样的缘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一种“奇怪的宿命感”。
两个女大学生选择村官的过程看起来都能让人理解,但相比而言吴亚锋的选择看起来似乎很“疯狂”。缘何用“疯狂”一词来形容他?因为吴亚锋在来如东任职前,毅然决然放弃了南京一份待遇优厚、涉足计算机行业的工作。对一般人来说这听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吴亚锋却很平淡,“我出身于农村,当年是从如东农村出去的,那个时候跟你们现在一样,人年轻,总有一股子拼劲,满腔热血,老想做点自己的事情,加之如东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所以就来到了这里”。没有太多豪言壮语,但从这些简单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了这个小伙子的一股子实干和拼劲。
他们是初生牛犊 解决困难、把握机遇
对这三位年轻人来说,从事村官工作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充满了坎坷。
离开大学校园,深入农村一线,他们告别了都市的繁华也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带着大学生初入社会的青涩,同时带着扎根基层、为村民办实事的决心,开始了他们村官工作的征程。但是作为刚刚从校园里走出的大学生来说,对于这个社会,他们还有很多需要改变和适应的地方。村子内大大小小的繁琐事务毕竟与校园内轻松读书的氛围不同,初上任时的决心和信心也会时不时地被浇上一盆冷水。
“其实在学校里学的那些到村里来根本不算什么,除了说电脑,这是你唯一可以值得骄傲的事情。”管学琴用这样一句话来告诉我们,以前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在真正的社会环境中,根本没有实践的价值和意义,所有没接触过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需要学习和适应,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对于刚刚进入农村的大学生村官来说,既没有工作经验,对农村环境又不熟悉,同时也没有人脉和关系,他们三人都遇到了不少问题。
“修路难免会碰到老百姓的田地,比如上次一组、二组那条路从老百姓田中穿过,一块田就变成两块田了,开始他们很不理解,像这种情况你就只能多上门做工作,做工作不是嘴里说说那么简单,就像这户人家我前前后后跑过十几趟。”工作初期,类似于这样村民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不理解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诚恳朴实的吴亚锋对与村民的一些想法也表示出理解:“这也不能怪老百姓,他们接触的事情和思维方式以及他们的文化素质都不是太高,他们想问题不会想得那么全面。”而吴亚锋这样的经历,管学琴对此更加深有感触。
在当村官之初,管学琴的母亲曾告诫她说,“当村官,别人吐沫星子喷在你脸上,你都不要回嘴”。“村部是个信息集中的场所,所以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有一次,一位村民想使用村部的打印机打印东西,碰巧当时打印机出了故障,管学琴提醒他打印机坏了,建议他到其他地方去打印,但是村民却回了一句带有侮辱性的话。管学琴说她自己当时就火了,觉得村干部也是人,凭什么受这样的侮辱,没控制好情绪便与对方吵了起来。这场矛盾最终还是以管学琴的道歉得以解决,而经过这件事情,管学琴也吸取了很多教训。
工作中这样突发的状况总会让一开始尚未适应农村工作的他们措手不及,吴晶也说:“刚来的时候有些人说我做不了多久就会走的。”但是她这村官,一做就是五年。在一次次矛盾的出现和解决中,他们都已经深知如何和村民交流沟通、搞好关系。“和农民沟通就得贴近他们,尽量让他们觉得你是在和他们交心。”现在对于支部书记工作已经熟练的吴晶笑着对我们说。
他们三人中,有的是心怀着要为家乡做些事情的一腔热血而回到农村,有的是无法适应都市快节奏生活而选择了自然安宁的农村,还有的是因为国考失败最终选择了做村官这条道路,但相同点是他们之前从未想过,他们会为了原本和自己看似毫无关系的村民们付出青春和汗水。自从他们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村官之路,随之而来的绊脚石一个一个接踵而至,在这其中和“钱”相关的问题是最让他们犯难的。
“当时来的时候想了很多,要做什么事情,但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没钱,你能干什么呢?没钱你想干什么都干不了。”说到资金缺乏这个问题,吴亚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到这个村最大的困难主要就是没钱,太穷了。”作为村支部的书记,吴亚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能够改变村里穷困的面貌,多为村里修几条路,多在村里建几处厂房。可是这些事总是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困难重重。
吴晶也告诉我们:“之前走在路上会想,如果我是这边的领导,我肯定把这边那边的路都修好,可是我真的当了书记之后,才发现就这么一点点钱,你能怎么办,哪边都兼顾不了。”每当谈及村内资金问题,很容易从脸上看出她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