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 摄 (新华社发)
幽意无断绝,此去随所偶。
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
际夜转西壑,隔山望南斗。
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
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
牟宇 摄 (新华社发)
赏析:
这首五言古诗的作者,复姓綦毋,名潜,唐虔州(今江西赣州)人。被选入《唐诗三百首》的《春泛若耶溪》,是诗人归隐时期的诗作。
若耶溪在今绍兴东南,相传是西施浣纱处,久以山幽水澈驰名,是历代文人雅士悠游忘返之地。南北朝诗人王籍名句“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写的即是这里。
《春泛若耶溪》开篇首句“幽意无断绝”,“幽”字开头,便定了全篇主旨,即通过对若耶溪山水幽美的崇敬和赞美,表达作者热爱自然、不与世事、放任闲适的意趣。诗二句“此去随所偶”,偶,就是遇(二字互为异体字)。随,是随水行舟,随缘观景,顺其自然。一个“随”,正是作者放任闲适的心灵写照。
三至六句具体描写“所偶”,虽较为简略,但时空顺序十分清晰。时间上,从“晚”到“夜”,再到“南斗”升起(春季南斗六星通常于后半夜才从东南方升起);空间上,则是先从“花路溪口”写起,再到“西壑”“隔山”等。舟随水流,景随舟移。如同让读者随诗人同赏游历之美。
七八两句“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较为细致。“潭烟”,是溪上水雾,“飞溶溶”,指升腾朦胧的样子。“林月低向后”极富有动态之美。试想像:明月皎洁,山林幽静,溪水潺湲,一叶轻舟顺流而下,水中倒映的林月、山影向身后流动,该是一幅多么美好的动态“春江花月夜”画图!
末尾两句“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生事,一般有两种解释,一是易生事端;二是生计。个人以为指官场生涯较为准确。弥漫,有迷茫不清晰之意。如前所述,诗人描摹山水,与之“相看两不厌”,是寄情山水,希望不与世事,幽居自适。
(郭守华,江苏连云港人,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楹对联文化研究院研究员)